一、幼兒點滴
王勰矩出生于2002年1月25日晚上23點左右,當接生的醫生說是男孩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用拳擊掌同時以腳跺地,表達我如愿以償的欣喜之情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他出生后的一個月,我在《大學》尋到“君子有絜矩之道也”句,便取“絜矩”一詞為其名,覺得既能兼顧懷舊又能滿懷期望。因當時電腦字庫里沒有“絜”字,后來在上戶口時改為“王勰矩”。
還未滿月的一天夜里,我和他媽媽迷糊中發現睡在我們中間的孩子不見了,大驚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掀開被子一看,不知道孩子怎么滾到被子里面去了。他兩臉被憋得通紅,一雙粉嫩的小手支在鼻梁兩側,保持鼻孔進出氣通暢。我驚嚇之余頗覺慶幸,覺得這孩子自我保護能力的天性不錯。
在其蹣跚學步時,我時租住在常德軸承廠職工宿舍一間兩居室小房子里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他從門口扶著墻走到轉彎處就不敢再走了,也不敢蹲下來,無助地望著我哭,希望我能幫他一把。我惡作劇地看著他表演。后來看他哭了好久也不知進退,便抱他入懷。我想,他在感到恐懼需要幫助的時候而我長時間的袖手旁觀,是不是給他留下了不安全的種子?
兒子身體結實,天庭飽滿,長得粉妝玉砌,珠圓玉潤,眼睛大且瞳如秋水,雙眼皮,長睫毛,一笑還有兩個小酒窩,透露著機靈,很像賣奶粉的廣告娃娃,人見人愛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待他如掌上珍寶,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一歲左右時,我和他媽媽因為經濟原因鬧第一次的離婚,我知道我爭取不到孩子的撫養權。時他熟睡在床上,我望著他頓生一陣陣憐愛之心和自怨自艾之情,傷感不已,淚水一涌而出,落在他身上。現在回想,是不是在那個時候我給他留下了悲傷的種子?
2002年秋涼之時,準備把王勰矩送到他灌溪鄉下的外婆家中去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為了省錢,我們坐車到蔡家崗他表哥吳睿智的幼兒園準備再坐幼兒園的便車到鄉下。可能在等車過程中貪圖秋風的涼爽,讓王勰矩受了風寒。回鄉下只有一個多星期便成了重度肺炎回常德住院治療。此后動不動就是肺炎加哮喘,一年之內先后住了三次院。前兩次每次住院都是2000多元的住院費,對于當時我困難的家庭來說是個不小的負擔。最后一次住院為了省錢,把他放到我二姐上班的澧縣人民醫院。此后,孩子見長,體質增強,雖常受涼流鼻涕,但到中午就癥狀減輕或消失了。他的身體健康不再是我的擔憂。
2004年5月到9月,我拿到法律職業資格證后去北京謀發展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那時還沒有QQ,除偶爾電話聯系他媽媽外,對王勰矩的成長過程知之甚少,對王勰矩的思念如百蟲撓心。國慶節我興沖沖地回到常德,看見了久別5個月的王勰矩。他一個人正在我們做生意的門面里面的桌子的抽屜里翻東西,我拿著從北京帶回來的各種糖果,跑過去蹲在他面前,反復急切地喊他“王勰矩,你看我是哪個?”。他一動不動,直盯著我好久,空氣至少凝滯了二、三分鐘。他回過神來后猛地他撲向我,雙手緊緊地摟住我的脖子,不停地歡快地喊道“爸爸,爸爸,爸爸......”。我也緊緊地抱著他。那一刻、那一幕,讓我感懷不已,感念至今,永生難忘。
他只有3、4歲的樣子,我帶他回澧縣,住在我二姐家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他一個人坐在餐桌家,把我二姐家餐桌的桌面油漆層撕得稀亂。我問他是不是他做的壞事,他堅決不承認。事后,給他講了我小時候課本里的列寧和華盛頓的故事。他說他聽懂了,反正還是不肯承認是他做的。我想他還小,也就沒有深究,甚至覺得他的打死不認錯的精神還有當政治家的潛質。
他上幼兒園時,玩的東西都是與眾不同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他喜歡玩燈泡,我們隔壁門面的燈泡店的低價燈泡我都給他買完了。他到幼兒園去帶的玩具也是燈泡,幼兒園老師叫他“愛迪生”。他用插頭給燈泡通電,一亮一滅,玩得很開心。別人覺得很危險,我認為這是孩子的個性也未加阻止。而且兒子在這點上很執著,要一個什么東西必須要到,第二天都還記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在門面上,他要玩菜刀,他奶奶不讓玩,把廚房里的菜刀藏了起來。他哭鬧不止,怎么勸說都無濟于事,我們只得把刀給了他。他拿著刀到處跑,沒見他出事,玩燈泡也是。我更加堅信他的自我保護能力強,不會有事。我有點信命,相信生死由命,所以在很多時候放任他去玩那些大人們看來很危險的東西。有段時間他拿著螺絲刀把家里的東西基本上拆完了,電視機、電扇、門拆得七零八落,也沒有復原。那時我不常在常德,估計他媽媽也沒管,放任他這樣。這時他給我的感覺,他的好奇心很強,專注力也不錯。只是可惜后來長大以后這方面的能力漸少了。
他剛上幼兒園的時候,我到了長沙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剛開始在長沙沒有什么事,長期在長沙、常德之間兩頭跑。一次我要去長沙,他抱住我的大腿不讓我走,我借口有事硬是把他的手掰開了,任他傷心地哭還是離開了他。其實我當時在長沙也沒什么事,過后想想也是太狠心了。此后,我再要離開他去長沙,他從不表示留戀。無論我多少次問他“王勰矩,爸爸爸爸要走了,你想不想爸爸”,他還是玩他的,說“你走就走唄”,沒有一絲留戀。我很是悵然若失。
我從長沙回常德后,每次從幼兒園接他回家,牽著他的手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他求知欲很強,一路上十萬個為什么問個不停,問為什么霓虹燈是這個顏色那個顏色,問東問西。我缺乏耐心,往往敷衍幾下了事。那個時候,他還是很聽話很可愛的,只是脾氣特別倔,發起脾氣來除捶頭頓足外,還扔東西。有時我實在看不下去,給他一頓猛揍,想通過以打來立威,讓他有敬畏之心。后來我家里人勸我,說我平時和孩子相處時間少,不要和孩子在一起就打孩子,會影響父子感情。我也聽從了他們的意見。我想也是,畢竟沒有和他長期和他一起生活,對他影響少,我打一次也就只有一次,改變不了他。所以以后對他遷就多,苛責少。我想等他長大了會慢慢變好的,正如我小時候一樣,別人都說我是給涔澹農場(勞改農場)養著的,我爸爸就是一句話:“長大了就會好的”。
2006年4、5月份時,我租住在火星鎮安置小區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把兒子帶到我身邊住了一段時間。我沒事時就帶著他到處玩,有事時就帶他到辦公室。在辦公室里,所里同事李濤律師可能逗煩了他,他對李濤不依不饒,非要爭個贏份。李濤后來對我發了一通感慨,我只是覺得是我兒子好勝心強,未必是件壞事。有次他要扒在我胸前睡覺,我仰面直挺著身子緊緊地抱著他,望著他酣然入睡的樣子,也慢慢跟著睡著了。睡夢中突然間覺得我腹下一陣熱意,原來他尿在了我身上。我一動不敢動,讓他把尿屙完才收拾殘局,深怕閃了他的尿經。其實我也不知道閃尿經是什么,只是小時候聽大人們說小孩撒尿時不能打斷受到驚擾,否則會不好。怎么個不好,至今我也不知道。還有一次他非要把我趕到陽臺上去,他把室內的門栓鎖了,任我一個在陽臺上發呆,我叫他也不開門。我后來干脆拿了陽臺上的一本破書看,不理他,過了一會他覺得一個人沒趣也就給我把門打開了。他當時在我這里只住半個來月,后來出水痘,我帶他看完醫生后就送他回常德了。
二、童年片斷
2008年4月,我和他媽媽正式辦了離婚手續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沒有告訴他我和他媽媽離婚的事,一如以前一樣每隔一、兩周去常德看他一次,帶他到濱湖公園去玩,或是帶他去大潤發游樂場玩或是在商場購物、吃肯德基,只是沒有回家過夜。7、8月他幼兒園讀完了讀小學,他媽媽想把他放在常德濱湖小學讀書,我找關系把他搞進了常德北正街小學。那個時候他就有了好學校、差學校之分了,他很是看不起濱湖小學,對能進北正街小學還是很得意的。可惜在他進初中時他媽媽沒有和我溝通,舍近求遠讓他進了常德十一中沒有讓他進芷蘭中學,聽說他的失落感很強的。唉,人生沒有假設的。我一直在想,如果他當初進了芷蘭中學,我后來會不會那樣被他折騰?他的人生會不會變成另外一種樣子?
2009年暑假里我開車送他回常德的路上,那時長常高速在修路,我走在319國道上,在寧鄉和益陽交界段,他突然冒出一句“爸爸,我知道你和媽媽離婚了”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心里一驚,他怎么知道的?我要專心開車,沒有看他的表情,也沒有問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是說“爸爸和媽媽性格不合不能在一起生活,但你是爸爸媽媽的孩子,爸爸媽媽還是一樣很愛你的”。他嗯了一聲,也不知他聽進去沒有。我想等他長大了就會明白的,事后也一直沒有就此事給他做心理建設工作。
我和他媽媽離婚以后,我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深怕自己行為不檢點給他造成心理陰影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平時有熟人坐我的便車回澧縣,我落常德去看他,如車上是女客,我都要那個女客回避一下,以免他誤會我找了女朋友或是我經常換女朋友。2010年秋,我和常德西洞庭一個陳姓女孩正式談戀愛,我想讓他接受陳姓女朋友。我帶王勰矩到大潤發的游樂場玩,這時陳姓女朋友假裝在游樂場邂逅了他而裝作不認識我,他們玩得很好很投機,交上朋友。我帶他吃肯德基假裝順帶請了他這個剛認識的這個姐姐。他們分手后王勰矩感慨“今天很開心,認識了一個好朋友”。可能事后他回家給他媽媽和外婆講了,這個把戲被大人們拆穿了。后來我再向王勰矩提起這個姐姐時,王勰矩沉吟不語,表現得很冷淡,我也就再沒有安排他們見面了。
2011年春節,我在公園里小區的新房子裝修好了,我把我爸媽和王勰矩接到我的新房子里過春節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帶他們去了長沙生態動物園玩,讓王勰矩和孔雀照了兩張相并打印出來。這兩張相可能是他最后面帶笑容和酒窩的照片,在他來長沙讀初三的那一年被我拿出貼在他的床頭,以喚醒他兒時的記憶。遺憾的是在2018年他再到長沙和我生活時我忘記把他拿出來了。這年春節某一天,陽光燦爛,我帶我爸媽和王勰矩去烈士公園玩,他喝了新鮮的椰子汁覺得好喝,說帶兩個椰子回去給他媽媽嘗嘗鮮。我鼓勵他的孝行,讓他買了椰子, 但要求他必須自己把椰子帶著以盡自己的孝心。在逛烈士公園的那么長的時間里和那么遠的路程中,他弱小和身軀自始至終背著那兩個沉重椰子。他奶奶心疼他想幫他提一節路程,他也不干。幾天后,我送他回常德,他媽媽在路邊接他,他下車第一件事是將那兩個椰子送到他媽媽手里后再拿的行李。
2011年暑假,他把他接到長沙住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一次,他把我拉到衛生間,指著抽水馬桶里的一粒葡萄籽問我這是什么。我說是我吐的葡萄籽,他哦了一聲,對我說“我以為是你的精子”。我覺得很好笑,回答他說爸爸哪有那么大的精子,有也不會排到馬桶里。我還是那種直男思維,僅就事論事,沒有給他進行青春期的生理教育。反正覺得網絡資訊發達,后來也一直沒有對他進行這方面的教育。事后回想,在男性生理衛生教育方面,我作為父親在這方面嚴重缺位。這年暑假,我帶他去廣州長隆玩了一趟,我們玩了水上項目,看了馬戲。當時只是我們父子兩個人去玩,沒有留下照片的記憶。
2012年暑假,我和周益帶王勰矩、陳顯峰的侄兒陳雪林到了株洲方特玩了一趟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當時不知道周益為什么愿意和我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去玩。我只把她當成關系較好的同事,包括在方特游玩的費用都是AA制的。事后我猜想,估計我兒子有些小脾氣,讓周益覺得比較難纏,周益和我的關系也就僅限于同事之間的友誼了。到廣州長隆和株洲方特是2011年、2012年前后兩年的暑假去的,至于哪個在前哪個在后,我的記憶發生了混亂,好象是2011年暑假先去的方特。
2012年暑假期間,我和李紅燕、張勇、孫宏華打牌打得多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有時還打通宵,我就讓王勰矩一個人在家里放敞了玩,玩電腦,有時讓他和孫宏華的兒子瀟瀟玩。瀟瀟大王勰矩一歲,用的是iphone手機。王勰矩問我為什么瀟瀟能用iphone手機,對于這個很現實的問題我只能回答他說瀟瀟家有錢。他在瀟瀟家玩,有次一通宵沒有睡,被瀟瀟講了,估計發生了什么不愉快,他再也就不和瀟瀟玩了。在這件事上,可以看出王勰矩的自律性很差,自尊心很強,可惜我沒有抓住機會給他講人生的道理。
在這個暑假里發生了兩件不愉快的事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第一件是他在我和陳湘濱聚會的一個飯桌要一個什么東西。我沒有答應他,他就孜孜不倦地要。我壓制他不住。他一直象唐僧念經一樣地念叨不停,念得我來了火氣,逼得我在公眾場合要揍他,被陳湘濱攔住了。他很傷心,回家后非要逼著我當天送他去常德他媽媽那里。我說天很晚了,等明天再說。過了一晚,他也就沒事了。我以為用事實教育了他,天大的事,過了今天到明天就只是那么大一點屁事,不要那么急著做決定。第二件就是他從我柜子拿了幾百元錢藏到另外一個地方被我發現了。我當時簡單粗暴地打了他一巴掌,并逼他認錯和向我道歉。后來我給他媽媽講了這件事,他媽媽的反應就是孩子在她那里從來沒有這樣的事,好象橘生于淮北則為枳似的。
2013年春節期間,我和張秋確定了正式戀愛關系,我帶張秋回澧縣,順道到常德接王勰矩回澧縣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怕王勰矩心理有落差,我特意安排張秋坐后排,一如以前那樣把副駕座位留給王勰矩。王勰矩把他副駕那邊的車窗開著,冷風灌進車里讓大家都很難受。我要他考慮一下爸爸和秋姐,把車窗關掉。他說他熱,就是不肯關窗。我要他和張秋換個位子到后面一個人吹風去,他也不肯。我給他講道理也不聽,逼得我把車子停下來。僵持了很久,他才同意先把車窗關上,等熱的時候再開下窗。到澧縣后,他說要吃德克士,他一口氣點了80多元的東西。我問他能吃得完嗎?他說能夠吃完。后來,吃不完的打包回去,他也沒有吃,還是我幫他吃完了。我和張秋都認為這孩子不曉得大人的艱難辛苦,沒有節約意識,有點過了。但我還是秉承原來的思想,我一下子改變不了他,只能指望他長大就會變好的。
2013年暑假,我帶王勰矩、張莉帶李昕語、張慧玲帶思思三家人一起到香港旅游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給王勰矩400港元的定量,由他自行安排,意在培養他量入為出的能力。他把這些錢給他媽媽買了化妝品,我想要他花三十多元錢給我買瓶“黃道益”牌子的活絡油,他不肯。雖然我覺得這孩子還是不夠精明,但還是嘉其孝心。他口味頑固單一,只愛吃他吃過的并且喜歡吃的食物,我想要他嘗試吃不同的東西以適應不同的環境,他依然故我。我怕他沒吃好,啰嗦了幾句,他表現得對我很沒禮貌。慧玲嫂子實在看不下去了,訓斥了他幾句,后來表現好多了。整個香港之行,他一直表現得象個小男子漢,主動給大家拖箱子。在香港,我們參觀了香港的幾個大學,初步見識了香港的民主與自由,激勵他長大以后考香港的大學。他少年心事當拿云,亦有此志。不知道他后來進初中以后英語學得好是不是與這次香港之行有關。
三、少年之煩惱
2014年元月,王勰矩12歲生日,我便開始給他寫信,信中給他解釋了他名字的由來,希望他愛閱讀、練好字、說好普通話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
2014年暑假,王勰矩小學畢業,陳湘濱約我、魯吉科三家帶孩子去四川九寨溝玩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中途在重慶時陳湘濱有事先返回長沙,我們和魯吉科一家繼續去四川。王勰矩對于游山玩水沒有興趣,和魯吉科的兒子魯迪聊游戲聊得很起勁。王勰矩和魯迪的性格反差很大,魯迪的心理承受能力明顯比王勰矩要強得多。在這點上我給王勰矩說過,要他向魯迪學習,不要自尊心太強,自尊心太強會影響人際關系和自己的心情。我也舉了我父親和我自己的例子。在這次旅途中,他對我的無禮被魯迪的媽媽看看不過去了教訓過一次。在最后一次和魯迪一家吃飯時我勸王勰矩多吃點飯菜時他賭氣干脆不吃了,說是我啰嗦了。這時氣得我忍不住罵了他不知感恩,畜生不如。在返程過程中,我和魯吉科一家在重慶分手。我走湖北宜昌、荊州回澧縣,一路上和王勰矩還是談了很多知心話,他也對我說他的同學擼管的事。我問他有沒有擼管,他說沒有。我也只是泛泛而談長期習慣性手淫會影響身體,更多地會影響心理健康,希望他不要去做。我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后來也沒有談及此類話題。此時我認為,我們父子間能談到性,說明我們關系還是算融洽的。
2015年春節前,我給他13歲生日寫了 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除了期望和鼓勵外,主要針對他性格上的問題提出了一些改進意見。我希望他回信,他也沒有回信。當時張秋托她美國的同學給王勰矩買了一塊高大上的運動手表,后來也沒有看到王勰矩帶到長沙過。我問過他,他說上體育課時被人偷了。不管怎么樣,我覺得他是個粗心大意、不懂得珍惜的人。這年春節,我和張秋帶著王勰矩、王簡文、我的媽媽、張秋的爸媽、李昕語一起去海南玩。除了迷戀于手機電子游戲而睡覺不自律外,他和李昕語在海邊玩得很開心,也常常主動抱抱剛出生不久的王簡文妹妹。一家人相處很融洽。
2015年暑假,陳湘濱約我、魯吉科、張總、某局長五家去俄羅斯旅游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去烏魯木齊的飛機上,王勰矩遇到單獨一個從長沙托運到烏魯木齊的小女生,對人家的獨立精神很是欽佩。在飛機上也能認真寫游記。他對陳湘濱的兒子陳才的任性也有些看不慣,能夠積極主動的幫大家拖行李,很大方地和小朋友們分享吃的東西。他帶回了很多巧克力,還給秋姐帶了一個漂亮的玻璃杯的禮物。他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顯得那么地明事理,明顯感覺他長大了,讓我很是欣慰。
2016年元月春節前,他14歲生日,我給他寫了 ,表明我的欣喜之情,寄望他自信和愛學習, 講了些人生守恒的哲理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和前面一樣,他沒有回信,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多少。這年寒假,他到長沙補數學。他媽媽說他的班主任不待見他,我帶王勰矩約了他班主任胡老師有長沙高原紅酒店吃飯,并送了一份常德特產的禮品盒。王勰矩落落大方地將我準備的禮品遞送到胡老師的手里,象個大人一樣,一點都不拘生。我和張秋覺得他的行為已經超出了他這個年齡段孩子的表現。這時他練習射箭有一年多了,聽他說和他一起射箭的都是些成年人,并且有很多當官的。我想可能是他受了這些成年人影響,過早地沾染上了社會習氣,顯得思想和行為早熟。我猜想他應該是這時學會吸煙的,學會世故的,產生傲視同輩心理的。后來下半年到長沙讀初三時還有射箭的朋友說開車接他出去玩,他不肯透露對方詳情,我擔心他被那些不懷好意的成年人帶壞,極力阻止。那時我看到他的QQ朋友圈有一張用箭射穿鳥身的圖片,很是血腥,總感覺他如此殺生,積了冤業。
2016年暑假,王勰矩初二讀完了,他媽媽說帶他很吃力,希望我帶他到長沙讀書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原計劃讓他到長沙讀高中的,沒有辦法,在張秋沒有作好思想準備的情況下就倉促決定讓他先過來讀初三。我給王勰矩講了讓他過來讀初三的計劃時,他興奮得一夜未睡。我給他約法二章,一是到長沙以后有什么吃什么,不得挑食,二是要戒掉手機。他都答應得很好。暑假里我給他報了補課班,他聽到補課的同學說麓山外國語學校不好,他想去好一點的麓山國際學校。我說我只有這個能力把你搞到麓山外國語學校,你可以憑實力考到麓山國際的。他到麓山外國語學校讀書后,立下了高中考麓山國際學校大學考中國政法大學再從事律師行業的雄心壯志。他懂事的假象欺騙了我,我忘記他只是個孩子了,我也不了解他耐力不夠,只是奮力敦促他向他的目標前進。他剛開始的二個月很有激情,當上了英語科代表,期中考試得了班上第四名。漸漸發現他的小名堂多了。他要張秋花了1000多元報了一個網校,以上網校之名和搞麓外校園文化建設為名找我們借電腦,而實際上用電腦和人家聊天去了,根本就沒有上網校。后來他的很多缺點都暴露出來了,吸煙喝酒,撩妹早戀,撒謊耍心機等。我經常被老師叫到學校里去。我大失所望并為此感到焦慮不安,擔心他考上麓山國際學校的短期目標都實現不了。我的情緒變得很壞,開始卡他的經濟開支,砸他的手機,以逼他戒煙和戒手機。他的15歲生日的信我從公歷2016年12月底寫到農歷2017年的正月初,指出了他很多問題,勸他把心思花在學習上面。他說一定要給我回信的,最終還是沒有回信。我問他的原因,他說我的信寫成那個樣子,他不好回。我只有一聲嘆息。
2017年上半年,王勰矩初三的下學期,那是我心力交瘁的半年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他完全松懈了,心思沒有用在學習上,在失戀情緒中不能自拔,在手機癮中不能自制,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動不動就尋死覓活。我在沁園春御院的房子剛裝修好,我和他先搬到新房里住,兩個小妹妹(一個才二歲、一個才幾個月)我基本上沒有管,天天守著他。我帶他到腦科醫院檢查,用問卷方式測試過他兩次,顯示是中度焦慮、重度抑郁。醫生他開了抗抑郁的藥吃。我看他這個樣子,估計他讀書讀不好了,和他商量以后,干脆讓他休學了。我希望他能克隆我以前的模式,休學一段時間后再讀初三能考上一個重點高中。他休學以后,天天玩王者榮耀的手機游戲玩得暗無天日,我也沒有特別管他,只愿他把游戲玩膩了就不玩了。后來帶他到湘雅附二醫院精神科復查,醫生單獨和他聊了一會,也沒有開什么藥,只說還是吃腦科醫院的藥,說過一段時間再去復診。回家以后他藥也不吃了,就說病好了。我只以為他以前的所有行為只是青春叛逆期對我的反抗,沒有認為他真的患有抑郁癥。這期間,我怕他太閑了,找老師教他練鋼筆字。他練一張字帖就給他10元錢,不管他是不是為了錢馬虎應付,但鋼筆字還是有所進步。在長沙讀書的這一年時間,我粗略計算了一下,他至少用了8部手機,我給他摔了3部手機。
這年暑假,我給他寫了一封15歲半的信,就他前半年的行為主要談了生死問題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他天天沉迷于手機游戲中沒有回信。他說想打暑假工,找我借420元交網上介紹工作費用。我記得他去工作過三次,據他說第一次是在酒店給人家站臺,賺了70 元,第二次和第三次是在網上給人家商家刷單,是否收到錢我不清楚。他說想騎行去西藏,我同意給他出去西藏的費用,他媽媽給他買了自行車。后來因為組織者爽約未能成行。他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從常德到了寧鄉,我開車到寧鄉把他接到長沙。其實從常德一個人騎行到寧鄉也不容易。這個時候,我對他一直持懷疑態度,懷疑他的毅力和吃苦精神,認為他沒有能力完成一場到西藏的騎行。事后反思,我是不對的,孩子有這樣的思想就難能可貴,我應當鼓勵和支持,并且我應當放下我自己的事陪同他一起去西藏。
2017年下半年,為了達成他進常德芷蘭學校讀書的愿望,我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搞到常德芷蘭學校讀書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進校讀書還不到一個月,我就被校方從長沙叫到學校。我給他連續寫了二封信,苦口婆心勸他改變自己。我給學校領導求情,給他班主任徐老師說好話,說孩子缺點不少但還是很受教,希望花錢把孩子交給徐老師托管。徐老師同意幫忙多出一只眼睛看著他,同時要求我每周都要到常德陪伴他。我每周末都會至少開車5小時往返于常德、長沙之間。到常德后他只給我50分鐘樣子陪他吃點東西,再讓我給他一點錢,他就和他的同學去玩了。給我面子的話就是要我請他和他的同學吃飯,看他和他的同學玩游戲。這個感覺就好象我小時候在老家時看到的那一幕:雞婆乳出了鴨寶寶,鴨寶寶下水了,雞婆在岸上急得“果果果果”不停地叫。為手機的事,我和他也發生過激烈沖突,他把他房間里的玻璃全砸了,書全撕毀了。徐老師對他很寬松,他說不上學就放他假,所以他對徐老師很感激。在芷蘭學校初三一期的期末的家長會上,他應學校的要求給我寫了 ,只是說感謝我把他安排到芷蘭學校讀書。在芷蘭學校重讀初三的這一年時間,我應徐老師要求給他報了很多補習班。但他學習興趣不濃,僅處于應付狀態,學習成績很一般。最終中考只有280分,離芷蘭學校高中的300分錄取線還有一段差距,被錄取到常德市七中。這一年,他把他媽媽花了5000多元買的弓箭、7000多元買的自行車賣了。按他的性格,我估計是賤賣吧;按他和他媽媽相處模式,估計這些錢讓他自己揮霍掉了,不可能還有錢回流到他媽媽手里的。
2018年元月,我給他寫了一封致其16歲的信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反思了我以前對他教育方式的簡單粗暴,向他道了歉,給他談了很多,談人生,談辯證哲學,談現實與趨勢,談教育,談政治,談理想與現實,足足寫了8頁紙5500來字。不見他回信,也不知對他內心是否有所觸動。
2018年中考過后,他們一班同學在徐老師的帶領下到成都游歷了幾天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雖然在他日?;ㄙM上一直很摳門,但他外出游歷和讀書上是從不吝嗇的。后他來到長沙想打工。他先到他微微哥哥打工的店里洗了半天車,吃不了那個苦,逃回來了。他死后我查到他在2018年6月30日發的微信朋友圈是“想回家練字,想回家學馬列,不想洗車”。后來他在去年報名的那個網站找了發廣告傳單的工作, 80元一天,做了幾個全天和幾個半天,聽說差不多把那420元的報名費賺回來了。他雖然吃不得苦,但還是很有想法的,我覺得他孺子可教,需要假以時日去蛻變。我還是很希望他來長沙讀高中,我想在和他一起生活的過程中慢慢影響他,改變他。我做過他很多次工作,他想了想還是堅持要在常德讀高中。我一改以前強勢做法,表示尊重他的選擇。到7月下旬時我認識了麓山國際學校的美術老師馬老師,把馬老師給我講的他培養的清華學生情況轉告給了王勰矩聽。王勰矩聽后說他喜歡畫畫想跟著馬老師學畫畫,并同意到長沙讀書,于是他南北藝校跟馬老師、楊老師學畫畫。
2018年9月,我讓他先掛在麓山外國語學校借讀,保留在常德七中的學籍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在麓山外國語學校,他很少玩手機了,喜歡上了閱讀,對畫畫也很上心。雖然他的學習成績不怎么樣,但我覺得他的狀態明顯變化了,這是他的進步。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我感到很高興。然而在10月中旬和下旬,兩個小事件打亂了他正常的進程。第一件事,他在廁所里吸煙時借看同學的手機,被全校通報。他的班主任是從下面耒陽縣城中學剛調到長沙來的政治老師,把個人的威嚴看得很重。他對王勰矩吸煙的事不是很在意(可能是他自己吸煙的緣故)但非要追究那個手機機主是哪個的,否則不能到校上課。王勰矩堅決不肯出賣同學,無論我怎么做工作和施壓都沒有效果。我看就這么一件事讓他停課三四天,還沒有解決的跡象,覺得老師太過了,有點同情孩子了,選擇了站在孩子一邊,要王勰矩自己想辦法去解決。王勰矩后來向老師上交一個舊手機并改口說手機是他自己的。老師打電話責問我王勰矩是不是把他當寶耍。我認為王勰矩先說是人家的是為了自保,后來說是自己的也是為了保人家,至于他哪一次說的是真話或是假話,我都能理解他,懇請老師諒解。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時隔只有一兩個星期,發生了第二件事。他的班主任、年級組長、主管副校長叫我到學校找我談話。我一看陣勢,不知王勰矩犯了多大的錯誤。經主管副校長張廷華說昨天晚上熄燈以后查寢室時,王勰矩在床上看打著手電看日本小說《人間失格》。張副校長說這部小說也不是什么淫穢色情壞小說,他后來羅列了王勰矩的一系列問題,除上次吸煙玩手機外,還有如在宿舍里內務不好、踩著點回寢室、不愛穿校服、頭發蓄得有點長的等,以說明王勰矩是個不守規矩的學生。最后說鑒于王勰矩是借讀的,就不作紀律處理了,希望我根據借讀協議直接把他帶回去。我看這些真不是撈得上筷子的事,根本不屬于借讀協議約定的重大違紀行為。既然學校要借我兒子殺雞以駭猴,我沒有多說話,直接帶他回家了。我也沒有去找他們學校校長,雖說他們學校校長張輝是我同學。這次對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打擊很大,他后來對我說過這次事件對他影響很大。就此事我在2019年10月23日凌晨5點左右我作了一個夢,夢中我兒子想自殺,被我知道了,我怒氣沖沖地責罵了他的班主任,我的兒子和我擁抱了。我也不知道這個夢暗示著什么?莫非他在遺言中說的他一年多就有了想死的念頭是從這件事開始的?在夢中他那委屈、哀怨、無助的眼神一直刺痛著我的內心,不由得我對他們學校突然生起了怨恨之心。他回家后,他在家里呆了整整七天,我讓他在家里反思。他茫然無主,想不出以后的路,借練西文美術字和學日語排遣苦悶。我看他在家也想不出什么好路出來,便約他一起去爬岳麓山。在爬山過程中,我給他講了我自己的成長歷程和奮斗經歷,給他分析了他的性格弱點以及改進方式。我給他指了三條路讓他選擇。第一條是讓他回常德七中讀,第二條是在長沙重新給他找個學校,第三條就是在家里搞學習。同時指出,不管他選擇哪條路,他必須先把煙戒掉,以適應學校環境。他選擇了第三條路。我于是找馬老師商量,讓馬老師帶他學美術,到時作為社會青年參加高考。我和王勰矩制訂了學習計劃和作息時間。從2018年11月到2019年春節期間,我基本上每天都守著他在家自學高中語文、英語、歷史教材,同時讓他抄寫和翻譯《英美概況》的大學教材,讓他擴充閱讀古詩、詞、賦、散文,有時晚上陪他跑跑步。他想畫畫,我在12月份后每周抽那么兩、三天時間送他到南北藝校學畫畫。他在南北藝校學畫畫的時候,我同時跟著他們的楊老師學書法。經過我的用心陪伴,效果很明顯。他幾經反復最終還是戒掉了煙,還決心提前一年參加2020年高考。他學習狀態一天比一天好,那積極向上的樣子讓我滿心歡喜。
寒假里,我請了師大數學系的大學生給他補高中數學課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在他十七歲生日,我還是依慣例給他寫了 。信中講了一些人生的大道理,提了幾點意見。這次他給我回了信,回信的內容晦澀散亂,故作高深,以致于我把他體諒我經濟上的付出習慣性地誤當成了他在物質上的索取。
2019年春節過后,我把他送進了九商三能機構的動能營集訓了四天三晚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集訓完以后感覺他變了一個人,完全脫胎換骨了。精神面目煥然一新,目標明確了,行動敏捷了,學習沉得下心來,生活也規律起來。我覺得他可以讓我放心了,對他只有憧憬,不再有擔憂了。他出集訓營時表達過再有機會他還想復訓的意愿。后悔的是我為了高考只爭朝夕了,沒有讓他再進行復訓。現在看來,雞血要常打,雞湯要常灌。一切都悔之晚矣。
2月25日,馬老師的高三文化補習班開課,我把王勰矩送去上課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在這三個月內,我經常做點好吃的給他送過去,時而不時陪他在食堂吃吃飯,偶爾請他出去吃點菜。雖然他學習有松懈現象,又吸上煙。我看他學習狀態也不錯,學習成績還好,早晚還經常跑步。我沒有怎么講他,只是勸他把煙戒了。他每次模擬考試能夠考個400分左右,排名還在他們高三學生前列,我覺得他已經很不錯了。我感到很是驕傲。
四、王勰矩之死
他參加馬老師的高三集訓完了之后,我請人給他上了十多天的數學課,他的數學知識明顯進步了很多,模擬試卷的客觀題有個百分之七八十的正確率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6月25日,他還來不及休息幾天,就進入南北藝校的高考美術集訓班。南北藝校離我家遠了,再加上楊老師不在南北藝校上課了,我去那邊沒有熟悉的老師很不自在,就到那邊去得少了。我也覺得他可以讓我放手了,所以管他也就很少了。我只希望他還是把煙戒了,并承諾如果戒煙成功給他每周零花錢加50元的獎勵。8月19日,他說他的戒煙計劃宣告成功。根據他已往的表現,我一直沒有相信,說要再考驗一段時間,沒有兌現獎勵。到9月4日中午,他發微信和短信給我,說是最近間歇性焦慮不堪,容易犯困,影響狀態,想去醫院看看。我打電話告訴他不要急,晚上我和馬老師去找他問清楚情況以后再說。晚上在去學校的路上,我和馬老師商量是不是該對王勰矩說明年考不好后年可以再考的話,以緩解他緊張情緒。馬老師說暫時不要說,怕他現在就泄氣,要說就等到考試之前再說。到學校后,我和馬老師找到他,他說天天晚上畫畫到轉鐘二、三點,沒有休息好。馬老師認為焦慮是正常情況,要他改進學習方法。我只以為他作業多了做不完沒有時間睡眠,根本沒有想到是他睡眠不好導致作業做不完,把因果關系搞反了。我做他的思想工作,舉例我高中時因為焦慮年年都得胃出血,希望他熬一熬,熬到上大學就好了。我要他保證休息,作業做不完的話到休息時間就不要再作了,如果他想休息可以隨時請假休息,就是沒有想到這時他病了。這是他給我的唯一機會,痛悔的是我沒有抓住。他獨沒有說他是睡眠障礙或是抑郁,如果他告訴我真實情況,我無論如何都會帶他去醫院看。9月5日晚上10點半,他說想休息一下,我給他的美術授課老師劉老師請假休息了。9月6日,我上午和馬老師去了他上課現場,馬老師指導他畫完一幅畫。中午我很想請馬老師和王勰矩到外面吃飯的,馬老師講客氣,就在食堂吃了。吃飯以后就匆匆要王勰矩到寢室午休去了,失去了在外吃飯和他交流的機會。9月8日晚上,我接王勰矩回家休息。他要帶畫板回家畫畫,雖然我想讓他回家好好休息,但他說要回去畫,我也沒有阻止,只當他是愛學習的表現。在回家的路上,我應他的話題和他還聊了一些大而不當的時政話題,唯獨沒有談他自己的問題。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我給他講不要那么急,時間還有那么長。他說不急也蠻急,只有那么兩三個月就要美術聯考了。看他這樣懂事,我應了句那也是,想說的兩句話到了嘴邊都咽回去了。一個就是他如果因為戒煙引起的問題那就先不戒了,再一個就是他其實不必要那么急,明年只是試試水,后年還可以再考的。他死后整整一個月后的10月13日的晚上做夢,他回到了我的面前,我向他說了這兩句話,他說我早把兩句話說給他聽他就不會尋死了。這個夢便成了我日后后悔和心疼的根源。9月9日上午是他休息的日子,我以為他會跟往常一樣睡個懶床的。我7:30起床時發現他在衛生間,房間擺著畫板,一篇習作沒有畫完。他在衛生間搞好很久才出來,我問了他兩句話:“怎么這么早就起床了?”,“怎么在衛生間搞這么久?”。他回答說要畫畫就早起了,難得在家洗個舒服澡就多洗一會。我急急忙忙要送他妹妹去幼兒園,沒有再說什么,也沒讓他妹妹和他打招呼就出門了。送完他妹妹上幼兒園回來,給他做了早餐。上午他為是否出去理發糾結了一下,后來還是出去理發了。理發回來,我發現他把他蓄了很久的長發剪短剪平了,我表揚了他,說他這樣子精神多了。他沒有回話,我也沒有注意他的表情。上午給他作好早中飯讓他吃了。因為有個當事人非要我十一點半前到他辦公室,我就趕快把王勰矩送到學校里就到當事人那里去了。在送王勰矩去學校的路上,王勰矩不斷地拿我的手機給他微信轉賬,說是買畫畫的材料,我也忘記了王勰矩要我帶他看醫生的這茬事,也沒有談及他的問題。這是我最后見的他一面,一切都是那么地匆匆,我都一直沒有正眼細看他一眼。
9月13日是中秋節,我原本沒有打算回去的,因為我老表關在常德看守所需要我去會見他,我想在12日就會見我老表之便回澧縣算了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把這個安排在9月8日給王勰矩說了,反正他不放假,要他自己安排好自己。13日下午5點多,王勰矩給我打電話說想回家休息一下。我想都沒有想,就給他的授課老師劉老師請假讓他回家休息。晚上六點多,他在家人群里領了我的紅包,還說了一句“中秋節快樂”,我@了他,說了句“好好學習,注意休息”,此后再無聯系。我粗心得連電話都沒有給他打一個,也沒有關注他是否在家里。9月14日上午還在老家親戚家里帶孩子采蓮子。劉老師發信息說王勰矩還沒有到校。我只以為他在家睡懶覺,把到校的事耽誤了。中午我在往長沙趕的路上,劉老師說王勰矩還沒有到校,我打王勰矩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問他媽媽知不知道王勰矩的情況。他媽媽說王勰矩昨天晚上陪他常德來的同學去了。我只以為他是不是和他常德的同學昨天晚上玩了通宵沒睡,還在補瞌睡。我到長沙時快下午4點了,我把張秋和小孩放在家里以后就和陳湘濱、劉俊煒往婁底趕,準備給大學同學潘遠香去作悼。大約4:30左右,我接到銀盆嶺派出所一個警官的電話,他問我是不是王勰矩的爸爸,在前面作了很長的鋪墊,要我先鎮定。我只以為會不會是王勰矩和他的同學玩出格了被抓進了派出所。當警官說王勰矩燒炭自殺時,我一下子懵了,許久沒有回過神來。我大口大口地作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相信這是個真實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劉俊煒幫忙開車往銀盆嶺派出所趕,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媽媽和張秋。到了派出所,警官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要給我先做筆錄。這時學校劉老師發來了他死之前發的定時說說的截圖,說說里說他要擁抱自由,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15日,我把他火化安葬在長沙瀟湘陵園,送走趕來長沙來的為他送行的伯伯們和堂兄表姐們。由于前兩天晚上沒有睡好,又困又累,晚上就聽著手機的收音機睡覺,在睡夢中突然被手機的siri聲音吵醒,手機siri莫名其妙地出現聲音和文字“你在哪里?”。 16日我和他媽媽到了岳麓區公安局刑偵大隊看了王勰矩死亡現場勘驗照片,看見他把賓館里的煙感器取下來并將電池卸掉,就知道其心已決。17日,我在家整理王勰矩的物品。18日清早起床時發現王勰矩房間的門打開了,我清楚地記得昨天晚上我特意把他房間的門關著的。晚上睡覺到半夜,睡夢中我房間的門打開了,不知是他推開的還是被風吹開的。19日,我給王勰矩準備建電子檔案,不是電腦卡機就是電腦里的資料找不到,用2345安全衛士殺毒也無濟于事。我說道“兒子,爸爸給你建電子檔案,為了給爸爸留個念想,想你的時候可以看看,將來妹妹們長大了,也要讓他們知道有你這個哥哥”。過后電腦通過2345安全衛士順利殺毒加速就能正常使用了。這天晚上,我是每隔一二個小時醒來一次再隔一二小時睡去。我做了一個夢,在夢中我一直在尋找王勰矩自殺的迷底,仿佛看到了他,他在另外一個平行世界,情況還好。具體夢境不清楚了,只是第二天醒來以后我是這樣的感覺。20日,我心里稍微好受一點,這是這七天來唯一沒有傷心落淚的一天。我中午把他的書送給了二手書店。因為他以前的網名叫過“擺渡人”,我從書店里找了一本《擺渡人》,想從此書中探究到他的心理狀態。下午,我給他訂了五七的紙屋和燒了頭七的錢紙。21日和22日,我在家看《擺渡人》。小說里講的一個單親家庭的小女孩在去看他父親的路上鐵路脫軌出事故后靈魂出竅,在荒原世界經歷了愛后回到軀體復生的故事。故事書中結尾的一句話就是“我在這里”,和15日晚上手機siri里的“你在哪里?”正好相映。如果王勰矩曾經是因為這本小說把自己的網名取為“擺渡人”,那么我猜想王勰矩可不可能是一直在尋找父愛過程中希望有愛讓他死而復生?此后我在10月13日的晚上和10月30日的凌晨兩次做夢都夢見王勰矩回到了我的身邊,只是納悶他的軀體已經火化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回來的。
幾天后,我拿他的手機卡登錄了他的微信,看到了他發的朋友圈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他8月份之前發的是基本上與時政有關的東西;9月2日發的是和他女朋友去失戀事物館的照片;9月11日發的是“愉快的寫生生活就要開始了”的內容和照片;9月12日發的是“我反對斷舍離”的感慨文字;9月13日他發的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標題配網上截圖。
10月1日到4日,我帶著王勰矩的護照去了老撾的萬象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以前聽人說過,老撾是個佛教國家,實行社會主義制度,人很窮,但幸福感很強。我想王勰矩物質生活是充裕的,但精神生活是虛無的,所以一直幸福感不強,應該去老撾看看。我在老撾的三天半,基本上在住處附近的寺廟里逛,布施一點財物,求菩薩保佑我家兒子王勰矩安心、安息、安生。10月1日在老撾最大的國家寺廟里,一只黃色的小貓主動過來偎依在我腳下,還用腳爪勾住我的襪子不讓我走,一如王勰矩小時一樣。
10月9日,天亮之前在夢里哭醒,在家一整天處在悲傷流淚中,時不時放聲痛哭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兒子有病而我不察,深感后悔和自責,心痛,胸悶,腿軟。
10月12日早上醒來前做了一個夢PS CC 2017點打印就卡死,請問有解決方法嗎。我在高原紅酒店喝茶等人談王勰矩的死因。在酒店的電腦服務系統里彈出教自殺方法的廣告,我便叫服務員提供。在等教唆自殺者的時候,我躺在床上休息,好象自己已經觸電自殺了。到半夜十二點多,酒店工作人員下班,我和他們一起出門準備回家。馬路上擺著很多共享單車和共享電動車。我騎著自行車(好象是我兒子的),自行車的龍頭總是偏的,我矯正了兩次。路上看到很多高中生才下課,我想我兒子在世的話也應該和他們這些學生一樣苦讀。和他們服務員一起走的路是礫石鋪的,騎著自行車顛簸得很。前面一節路施工挖斷了,有一米多長的坍塌,坍塌的土方下面有暗流。同行人在找另外的通過途徑,我急不可奈踩在坍塌的土方上面跳過去。這時土往下面垮,我的身子也隨之下沉,在恐慌之際被別人連我帶自行車拉上來了,我也將和我一樣的另外一個行人拉了上來。回過頭看我剛才踩過的土方,下面暗流洶涌,快被水流沖成空心,我差點跌入下面深淵中去,甚感僥幸。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不入險境之中,醒后尚心有余悸。這個夢在我醒來后還如此清晰可憶,有些場境還似曾相識,我不知道這個夢對我、對王勰矩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