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二月的老家鄉下,大白天春和景明,田地一片翠綠,雜亂無章的田地,只有白色的瓜棚菜棚在春風里泛著白光,那是有人種植的地海南。青一色的稻田,全是丟荒地,近看全是雜草,遠看卻郁郁蔥蔥,好看極了。
沒有農機的喧囂,沒有農夫的奔忙,一切都祥和得比春天的到來還讓人不可思議海南。是禍是福,只有春天才知道。村邊路邊喬木的花開得正濃,年初立春時節遍地盛開的灌木花朵終于被早春二月高大驕傲的喬木花朵所替代了。
原本在冬日里枯枝敗葉的苦楝樹,忽的冒出一樹白花,白得連一片綠葉都不曾見過,貌似干枯了的枝條全然被白晃晃的花朵占滿了,遠遠望去一樹的白,一樹的爭強好勝,著實可怕,這才是地道的春花怒放海南。
荔枝樹龍眼樹是個另類,新的枝條和嫩葉是紅色的,一樹的嫩葉象火焰一般燃燒在村莊的外圍,總讓人感覺到和綠色的春天有所不同,可見春天不都是綠的天下海南。開了花的茘枝和龍眼,可又是另一個打扮,全都是粉黃色的樹冠,滿樹的粉黃一點綠都不讓你見到。
只有山坡上的橡膠樹還在冬眠,遠遠的看去,那一座山,全都稠零孤寂,干枯的樹干,歷歷在目,瘦弱的枝條全被寄生樹纏繞著,樹梢上一團一團的綠,全都不是它的本來面目,那山那林好像日子過不下去的那般悽涼海南。也許要到暮春雨水降臨,橡膠樹的枯葉落盡了,新芽嫩葉長了出來,才有它們重展風姿燦爛輝煌的日子。
這就是現時的鄉下海南。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喜人也多少有些悲哀。
夜是靜得可怕海南。春節元宵那一陣子的熱烈和喧鬧早就褪去了。農家人安分的過著日子,水稻沒得種了,旱地早就種完了,冬季的瓜菜也種過了,當年的春季農時忙碌全沒有了,似乎找不到合適的營生,迷茫的過著日子。
夜里早早的歇息,村莊里靜得連狗吠的聲音都聽不到一聲海南。
鄰邊村莊還有一個供村民唱歌的場所,聽說這是付費的歌廳海南。可那遠揚的喇叭,卻肆無忌憚的播放著,多少有點新時代農村的生活氣息。那里傳來的聲音古樸的瓊劇腔調,快樂中帶著悲傷,只有上了年紀的人才知道那唱歌的人在哀嘆什么。好端端的軍營歌曲都讓他們唱歪了,只有干嚎的聲言傳來,才知道那里還有幾位青春熱血的人在。
流行歌曲太新潮了,已經沒有了音樂的美感,只有赤祼裸的男歡女愛的傾訴,那粗野的聲音被曠野的微風一擴散,就多少有了黃土高坡的蒼涼和放蕩海南。盡管如此,這也是早春鄉間夜晚唯一能讓鄉人聽到并且為之安慰的催眠曲。
除此之外,遠處大路邊的年輕力壯鄉人酒后的高聲爭執也是有的,不過也似乎邊喊邊鬧的樣子,并不熱烈,也不會鬧出什么新花樣來海南。天籟之音沉靜而又神秘,好像春天的亱晚就這么平淡,只有滿天的星光和沉睡的大地才是這一切的主宰。
老家的早春二月,好像停留在一個不進不退的行軍隊伍中的遠征者,有了歇息又有了期昐,依舊春色盎然,今人向往,可又有些停滯不前,彷徨失措海南。是我自己和這春色滿人間的氣氛多少有些生分了,怨不得鄉人,怨不得這美好的春天。
202*年*月*日于海南
☆ 作者簡介:羅華忠,7*歲,中共黨員,轉業軍人,海南萬寧市人,原陸軍某團一營1連連長,海軍某陸戰旅二營營長、后勤部長,陸戰旅副旅長,海軍中校軍銜,1990年轉業任原海南省儋州市委常委、紀委書記、政法委書記、海南省定安縣委副書記、縣人大常委會主任、海南省供銷社紀委書記、副主任、副巡視員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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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易書生